2019年05月27日14:11 來源:新華每日電訊
64年前,張富清回鄉探親,和孫玉蘭第一次見面。
他倆同村,算知根知底。她問他的問題是:“你在當兵,有沒有加入組織?”
“我入了黨。”他回答。
她挺滿意:這個人,一點不炫耀,問到才說。
其實她是婦女干部,還去他家慰問過軍屬呢,那些出生入死的事他卻提也不提。
通了半年信,他寫道:“你來武漢吧。”
“好啊,那我就去玩幾天。”她想。
空著兩手就上了長途車,臨走前,她去鄉裡開介紹信,書記說:“傻女兒,你去了哪得回來!一年能回一次就不錯了!”
“這話叫他講到了!真的,多少年都回不去了!”講這話時,她呵呵笑著,已是一頭白發了。
果然,到了武漢,他們領了結婚証,接著就奔恩施。路真遠啊!走了半個多月,先坐船,再坐車,又步行。她在車上吐得昏天黑地,腳和臉都腫了。好容易到了,他又問:恩施哪裡最艱苦?
就又到了來鳳。
她沒帶行李,他行李也不多:一隻皮箱,一卷鋪蓋,一個搪瓷缸子。
來鳳的條件跟富庶的漢中沒法比。“我們那都是平壩壩,哪有這麼多山?”
租來的屋,借來的鋪板,就成了一個家。做飯要到門外頭,養了頭小豬,白天